【绣春刀】【丁修X沈炼】刀刀断愁 楔子

跟着原片开的脑洞,挺无趣的。大约我也只适合写写这种没有高♂潮的段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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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修坐在树下,看金人尸横遍野。

眼前血红一片。

他有些恍惚,突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,该往何处。

大概是方才砍人太酣,流血太多,故而脑仁混沌吧。

他这么稀里糊涂地想着,看见远处一具尸首爬起来,走了两步支持不住又倒了。

丁修赶紧起身,提着梅莺向那人走去。

待他走近了,才看清是沈炼。

沈炼躺在草地上,脸色苍白,双眼茫然,右肩左肋两个窟窿泊泊地涌着血。

“活着吗?”丁修蹲下身来粗暴地拍他脸。

沈炼使出浑身力气把丁修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。

这么做的结果便是,他无力说话了。

因而丁修看到沈炼的嘴唇动了动,发出虚弱的呼气声。

“大点儿声啊。”

沈炼干脆不说话了。

丁修建议未果,只得无奈地把耳朵凑上去。

断断续续的字眼里,丁修终于听出了个大概。

沈炼说的是:“你……怎么……还没死……”

“沈大人好聪明,怎知我想说什么。”

沈炼又不说话了。

“我要死了谁替你干掉这一山的金人?你还没被赵阉杀了就先被他们宰了吃。”丁修轻轻踢了地上的沈炼一脚,“没良心的。”

沈炼自知落入丁修手中在劫难逃,想到赵靖忠已死,大哥和一川的大仇已报,不禁心中万念俱灰:“杀了……我吧……”

丁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迟疑片刻,当真提起梅莺把刀尖顶在他胸口。

沈炼闭上了眼。

眼前小案昏灯,案上一坛酒、一碟小菜,身旁是大哥和一川。大哥仍是英武伟岸,一川笑声朗朗……而他,也笑着,开着一川的玩笑,给大哥的碗里加了些酒……

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。

“你傻啊!”

半晌,只听得“哐当”一声。沈炼睁眼,见丁修扔了梅莺,暴躁地走了几圈,又回来踢了他一脚。

想起了什么,丁修开始在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找东西,一边道:“那肺痨鬼也傻,从小就傻。我说他傻他总不承认,还觉得自己挺聪明。”遍寻不得,丁修干脆把罩衫脱了,蹲在地上翻:“后来他自作聪明当上了锦衣卫,有一日我遇着他,说了两句话,才发现‘哎呀,他怎么越来越傻了’。”

丁修终于从一个破口袋里翻到一瓶东西,用牙咬开了瓶盖:“为什么呀?因为他遇上了你们。”

说着,他把大半瓶都倒进了沈炼的伤口里,疼得沈炼发出含糊的呻吟。

丁修像看戏般看着沈炼的惨状:“我知道挺疼的,叫出声来我不会笑你的。”

沈炼咬着牙,瞪着他。近日来沈炼愈发消瘦,双颊下凹,显得一双怒目特别大。

“放心……嘶……”丁修把剩下的抹在了自己的伤口上,也被疼得皱了皱眉,“祖传苗药,好用得很。就这么一瓶了,等你好一些了再谢我也不迟。”

不想这药效果极佳,沈炼静躺了一会,觉得伤口不那么撕心裂肺地疼了,精神也恢复了一些,他坐起身来,对丁修道:“我知道一川为何总想杀你了。”

“还不是因为我总拿那件事要挟他。”

“不,”沈炼走到丁修跟前,“因为你人太贱,嘴太欠。”

丁修看着他认真地说出这句话,想是积怨已深终于得以作个总结,笑道:“嘴欠人贱未尝不是好事。总旗大人,想你们仨这些年来穿着飞鱼服,佩着绣春刀,每日在外打打杀杀,在官场上战战兢兢,有我快活吗?”

“你!”沈炼有些气结,“至少我们不用像你一般偷鸡摸狗活在暗处。”

丁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:“你们这帮锦衣卫,光明磊落的事究竟做过几件也未可知。”

沈炼沉默了。

关外残阳如血,照得山丘明暗交叠。远处的归鸟不祥地叫着,向树林深处而去。

他忽想起一川说出了京要到关外看看,京城中熙熙攘攘,不知人少的地方是什么样的。

关外……他看了看遍地金人的尸首,叹了口气。

丁修自知戳到了沈炼痛处,沈炼本就少言少语,这下更是一句话都不说,甚是无趣,不禁有些后悔。他想起自己还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,便道:“我帮你把周妙彤和那个医馆的姑娘在苏州安顿好了。”

沈炼转头看他,不想他做事出乎意料地迅捷。

“按你说的,小巷小院。”丁修道,“旁边市集不远,邻居我看看也挺和善。”

“多谢。”沈炼道。

“还有我的药呢?”

“别得寸进尺。”

丁修落个自讨没趣,悻悻道:“话说回来,我去转了一圈,苏州这地方的确好,姑娘也都水灵灵的,弄得我都想在那儿讨个老婆住下来了。”

沈炼像是听出了别的意味:“钱我没少给你的。”

丁修白了他一眼:“我说话何曾拐弯抹角了。”

沈炼笑了笑,也不知在笑丁修还是在笑自己。

两人半晌无语。

丁修转头看沈炼,后者的侧脸在夕阳下勾出一个刚毅的轮廓,眼睛看向无名的无穷远处,不知在想什么。他的眼中似有星芒闪烁,却又一闪即逝。

这样安静的表情在他脸上竟相配得很。

丁修在师弟脸上也见过这样的表情。说实话,他总是有些嫉妒的。

“听你这意思,不妨和我一同去苏州?”沈炼回过神来问道。

丁修吓了一跳:“你这是……邀约?”

沈炼淡然道:“玩笑。”

丁修也不恼:“猜到了。”

“快上马吧,不然金人又要寻来了。”沈炼纵身跃上了马。

丁修一副心照的模样:“你这是要逃命还是等不及啊?”

沈炼不答,两腿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。

丁修自觉得逞,大笑着紧随其后。

“南下入关,进苏州,找一条齐家巷,巷口第二间院子里,你的周妙彤和那个姓张的姑娘等着你。”

“你呢?”沈炼在马上突然问道。

“什么?”

“你要去哪儿?”

丁修一愣,忽而无所谓道:“像我这样无牵无挂的人,天为被地为庐,何处不是故乡。再者,苏州的住处还是我给置办的,还怕我找不到?”

“你……”

丁修一副了然的样子:“放心,我会保重的,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没人杀得了我。”

沈炼看了看他,心想这样奇绝的人恐怕日后自己是忘不掉了:“我是让你别来找我麻烦。”

“不带你这样卸磨杀驴的……行了,就到这儿吧。”

沈炼回身,见丁修已朝另个方向而去,竟是连告别都没有。

关外的草原果然宽阔异常,甚宜纵马飞驰。来时心中沉重不觉身轻,现时沈炼才觉出它的好。

他看到丁修在草原驰骋的样子,忽然明白一川对关外的执念。

虽是天壤之别,又何尝无相似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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